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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鑒芬蘭的教育

    鄭建德

    直接資助學校議會一行三十多位校長和老師本月初到芬蘭考察教育,走訪了九所學校,聽取了三個專題報告,再經過密集的反思、分享、交流,收穫甚豐。誠然芬蘭與香港文化差異甚大,別人成功的經驗未必能照辦,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縱未能照辦,也可以借鑒。

    芬蘭教育吸引人的地方,是以課時短、功課少見稱,但在以十五歲學生為測試目標的學生能力國際評估PISA卻名列前茅。據了解,芬蘭教育部門為課時制定了指引,由初小至高小,延至初中及高中,循序漸進的增加。芬蘭幼童在無壓力的情況下玩耍和學習,培養閱讀興趣,和自我追求知識的動機;到初中時,學習的深度與廣度提高,仍能應付自如。這觀察彷彿打了香港家長一記耳光,因香港家長常以為要「贏在起跑線」就要越早投入正規學習,導致很多學生在年幼時已對學習厭倦,或是以滿足家長和老師的期望而學習,失去內在對知識和學問追求的動力,這一方面確實值得我們深思。

    此外,芬蘭人視教師為崇高的專業,對老師的專業判斷高度信任。在講座中聽到一個例子,就是你進到牙醫診所,你不會質疑牙醫對你牙齒問題的判斷;同樣地,當你進入學校,你不會質疑老師對你子女成長需要所作出的判斷。作為老師和校長,聽到這裡真有點不是味兒,因香港社會對老師的專業並不是如此尊重。從教育局為首,各式各樣的評核:包括校外評核和重點視學,都以一套既定的標準去審視有不同特色的學校、照顧不同學習需要學生的老師;家長要麼就是一副專家的模樣指點老師如何教導他的子女,要麼就是動輒向校長和教育局投訴老師。當然,老師的專業地位並不是一張教育文憑可以賦予的,是要老師群體自強不息,教育局的信任賦權,和家長的擁戴而建立的。

    芬蘭政府對教育的重視,和對教育資源的投放,也叫我們驚嘆。我們探訪一所主流學校,其中有為照顧特殊學習需要學生的班(自閉症和過度活躍症),其人手比例大概是一比一。其他主流學生課堂除老師外也安排一位助教照顧有個別學習差異的學生。若要借鑒芬蘭教育,新政府承諾投放更多教育資源,在照顧學習多樣性上,有否機會增加資源?

    (作者為滙基書院(東九龍)鄭建德校長,香港直接資助學校議會副主席)